“什么是好教育?如何让好教育发生?作为Aha创新学院和群岛大学的创办者,顾远和周贤多年活跃在教育创新的第一线,既是陪伴者、观察者,也是思考者、行动者,他们通过《教育3.0》给出了发人深省的回答:变有限游戏为无限游戏,做有意义的、社会化学习。”这几天重新翻读了一遍,深感几句推荐语不仅无法勾勒出这本书的丰富内容,也很难提炼出其不可错失的精华。再写这篇文字,算是一份有感而发的“邀请”(顾远语),希望有更多的家长、老师和关心教育的朋友能应邀参与到对这些关键问题的探和行动中来。在我看来,《教育3.0》试图回答三个重要问题:何为好的教育?何为好的教育者?如何成为好的教育者?这些问题当然没有什么标准答案,也正因如此,在已经被众多的文章和书籍讨论了无数遍之后,顾远和周贤在《教育3.0》里的思考和见证仍有其深远价值。
讨论“好的教育”,离不开“什么是教育的终极目的”。顾远相信,教育的最终目的,“指向……一个学会学习,自我导向的终身学习者。一个自由的人。” 实际上,对“自主”和“自由”的强调,贯穿《教育3.0》的始终,从教育的本质、教育者的职责、直到教育的组织方式。原因很简单,在这样一个复杂、多变、充满不确定性的时代,没有任何知识、技能、价值观念的灌输和说教,足以让一个现代人赖以安身立命。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人生趣向、目的和意义没有觉知,不会不断地自主探索和学习,就算他读100个博士都不够。实际上对趣向、目的和意义的不断确认,本身就是一个自主探索和学习的过程。如书中指出(顾远称之为“教育的第一性原理”),“每个人天生都是爱学习的,教育就是要帮助学习者充分地发挥自己的学习天性。……当我们指责孩子沉迷游戏(不爱学习)时,更应该思考的问题是,为什么学习没有让他们同样着迷?”我在《孩子为什么厌学》里,援引过黄武雄先生的意见:孩子不爱学习,往往是因为所学的内容与他的真实生活和生命体验没有关系,因为他只是“被要求”机械地理解和记忆。
因此,“教育者”的两个容易被忽视的重要职责,就是宽容和留白——宽容地对待孩子出于天性的表现,即使它不符合成人或课程设计的逻辑、规范和审美;在已经过载的学业、补课和才艺训练压力下,尽量地给孩子多留一些自由支配、天性驱动而不是“任务”驱动的空间。正如爱因斯坦在1952年的一次采访中所说,“负担过重必然导致肤浅和粗俗。教学应该是让学生在受教中觉得像收到了一份宝贵的礼物,而不是一份沉重的责任。”书中引用的诺贝尔化学奖和和平奖双料得主莱纳斯·鲍利的少年故事,让我印象深刻(有轻微改写)。还是小男孩的鲍林拿着物理试卷去找老师问:“为什么我的题目做对了,却没给我分?” 这是一道利用气压针,计算大楼高度的物理题。老师本来期盼着学生们能够用课本里的知识来解决这个问题。但小鲍林并没有这么做,他用了一根绳子绑着气压计从楼顶吊到地上,然后量绳子的长度,得出高度。按“常规”标准,老师当然不能给这个答案分数。但这位老师却看到了小鲍林的“另类”思维背后的创造性价值,激发他,“只要你再想出一种方法测出大楼的高度,就可以给你算分”。
结果小鲍林说:“我还能想出好几种方法呢。我可以拿着气压计从一楼走到楼顶,把气压计贴在墙上,一次一次地往上比着,看比了多少次,乘以气压计的长度,就是大楼的高度。还可以把气压计从楼顶扔下来,看用了多少时间,就可以根据加速度公式算出大楼高度。不过我最喜欢的方法是,拿着气压计跑到大楼管理员那里,对他说:´如果你告诉我这个大楼有多高,我就把这个气压计送给你。´” 结果老师果然就给了他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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